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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史上的川商--饿死的大富翁邓通
来源: 贵州四川商会     发布时间:2015-04-21    点击次数: 4359


 

后半生专门致力于帮助西门庆拉皮条的王婆,曾经著有流芳百世、颠扑不破的《泡妞真经》,择其要旨,无非“五字真言”——潘驴邓小闲。为尊重原创精神,谨引语录如下:“大官人,你听我说,但凡‘捱光’的两个字最难,要五件事俱全,方才行得。第一件,潘安的貌,第二件,驴儿大的货,第三件,似邓通有钱,第四件,小,就要绵里针忍耐,第五件,要有闲工夫。” 

其中,第三要点讲到的邓通,摸着脚趾头也可断定,至少在宋朝之前,至少在最广大人民群众心目中,诺大中国泱泱百世,要比谁钱多,什么石崇,什么陶朱公,通通PK下去。要活到当今,放出一句“我爸是邓通”什么的,估计天大的事都能搞掂,绝不会像李刚那样,被几家小媒体,弄得在全国人民跟前,捶胸顿足痛哭流涕的。

那么邓通究竟富到什么程度呢?简单地说,就是当年的汉文帝,奖赏给他一个印钞厂,你广招工人也行,你三班倒也行,不限量发行,想印多少就多少。《史记·佞幸列传》里载:“于是赐邓通蜀郡严道铜山,得自铸钱”。也就是说,在当初的人民币——汉制钱广泛流通的同时,还流通着另一种坚挺的货币:邓氏钱。

而且,这邓氏钱质量比官钱好,毕竟是民营企业嘛,不像国有企业,仗着垄断经营,就有恃无恐地造假掺杂。在邓通父亲邓老太爷的英明领导下,每一个钱都要精工细作,又从不掺铅杂铁,光泽亮,分量足,厚薄匀,质地纯。虽然那时有没有通货膨胀不得而知,但估计保值意识是亘古不变,好比现在人大多喜爱美钞一样,在当时,上自王公大臣,中至豪商巨贾,下到贩夫走卒,无不喜爱这种敲起来当当响的邓通钱。

怎么样?服了吧?就是现在的比尔盖茨,也没办法在美国另立一个中央银行吧?

讲起来就是那奇闻,谈起来也算是笑谈,要讲人生际遇之奇运气之好,无人比得上邓通。邓大富翁的第一桶金,起因是一向笃信相命测梦的汉文帝做了一个梦;而邓通之所以能暴发横财,还是因为这位信命的汉文帝,那一天突然气血倒行,经脉逆施,成了唯物主义者,跟算命先生赌起气来。不再相信命运,坚信自己可以创造奇迹。

邓通,蜀郡南安人也。蜀郡南安即今乐山,可知他是地道的乐山人,这可够清楚了吧?但河南泌阳县也有个铜山,距离铜山东北三、四里的邓庄铺,就抢注了邓通的诞生地。打架归打架,毕竟不是一个档次的,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。

邓通的父亲邓老爷子邓贤生来就命好,刚好遇上解放后,也就是高祖刘邦开国大典以后,既避开了秦末的战乱,又是百废待举蒸蒸日上的好时光,邓贤响应国家号召,投身建设大潮。他做生意大约有一套,但也有可能是投机倒把坑蒙拐骗,反正没几年下来,就发了,至少史书上说他家道殷实。

有了几个臭钱后的邓老爷子却苦恼无比,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,老婆是个“瓦窑”,接连“弄瓦”。膝下没个男孩,诺大家底,将来没个继承人怎么行?

于是,坚定不移地违反计划生育政策,成为邓老爷子坚强无比的意志。在接连生了三个女儿后,妻子终于为其立下汗马功劳,生下了一个宝贝儿子,笑掉大牙的邓老爷子自然捧在手中怕吓着,含在嘴里怕化了,视为掌上明珠。

有了儿子,得起个好名吧?生辰八字一测,五行俱全,金木水火土啥也不缺。老爷子墨水有限,搜索枯肠,估计连肠油都刮净了,也没想出个辙来。

得,想不出来了吧?那就到处走走,到村外去寻找灵感。

估计那时也有“要想富,先修路”等口号,国家建设如火如荼,到处都在大兴土木。刚好村北南阳郡到汝南郡有条国道,十多年前才修通,活了大半辈子的邓贤,方才见到奔驰宝马奥迪什么的满路跑,“驿骑飞驰、四方辐辏”。灵感突然来了,四通八达,一通百通,何不就为儿子起名叫“通”呢?

应该说,这个名字起得相当关键。在邓通发迹史上起到决定性的作用。要是在现在,刚好在街上走走,遇到交通阻塞,就起个名叫邓塞。那完蛋了,估计邓塞这辈子就当船老大了。

少年的邓通不学无术,这也是深得溺爱的独苗们通常拥有的优良品质。书读不下去了,就呼朋唤友到村北的国道边数车牌去,数着数着也腻了,就跑到水深草丰的南河西水中戏耍,摸鱼捉虾倒玩出瘾来。到了弱冠之年,读书没见大的起色,却成了“浪里白条”,练就了一副弄水撑船的好身手。

西汉初年还没有科举制度,那时的读书人,想要做官大致有三条途径:第一条是捐官,你不是有钱吗?我这里有官做,大家各取所需。凡家有中等财产(财产十万钱以上,汉景帝时通贷紧缩,改为四万),你自备车马服装生活费,就可以到京城来做郎官,晾在那里,成为有官衔的“北漂”,等候朝廷的使用;要说还是那时的人比较单纯,买官卖官光明正大,不像现在藏着掖着,又要当什么又要立什么的;第二条还是捐官,你钱不够是吗?那你就呆在本郡做小官吏,不计较财产多少,反正我又不用付工资;第三条是领导听说某处有某人,非常能干,那就由官府指名征召,这一条不简单,需有高才大名,而且懂得做广告,至少得让领导知道你行。

邓老爷子不是有钱嘛!儿子不成器,第三条此路不通。第二条倒是想过,但明显档次不够。在这种情况下,颇有资财没得选择的邓老爷子只有置办车马服饰,挥泪送别小儿邓通前往京师长安,为邓家寻求一条光宗耀祖、彰显门楣的道路。

 

关于邓通,正史里有记载的,只有《史记》和《汉书》,而后者完全是抄袭前者的。而《史记》里又没有关于邓通相貌的介绍,但据大多数“砖家”考证,邓通长相俊美是肯定无疑的。汉朝的皇帝是有优良传统的,继承下来的不仅仅是皇位,还有他们的爱好——不但喜爱美女,还喜欢美男,是典型的双性恋家族。

汉文帝的男宠,见于史籍的至少有三人,赵谈、北宫伯子和邓通。前两个他的近侍宦官,北宫伯子人比较老实,史上说是位长者;而赵谈是位天文学家,善于占卜星相,大约是能言善辩的;惟一没有被阉割的,就是邓通了,凭的不知哪一条?他得宠的时候,连后宫美人都吃他的醋。

话说年轻貌美的邓通从故乡出发,因其沉默寡言,性情温顺,又擅长划船,不久就被领导看中,征召到皇宫里做了“黄头郎”,也就是戴着黄头巾的船老大,专职掌管行船。

汉文帝名叫刘恒,是历史有名的“文景之治”的开创者。他这个皇帝严格来说是捡来的。当初消灭吕氏集团后,功臣集团为避免吕氏之祸历史重演,就找了舅舅家最老实怯弱的代王刘恒来当皇帝。人生的祸福真是难以预料,看起来是件坏事,实际上却是鸿运当头。

有一天,文帝做了个奇怪的梦,梦见自己腾空而起,几入云霄,相距不过数尺,力量不足,欲上未上。就在这个关键时节,来了一个黄头郎,用手一推文帝双脚,终登上天界。文帝好生喜欢,俯瞰这黄头郎,只看到了背影,衣服反穿,下面好象有个破洞,露出一孔。

起床后文帝上了朝,闲来没事就让群臣退班,带领随从到渐台巡视御船。渐台在未央宫西侧,旁有一潭叫做沧池,一向有御船停泊,有几百个黄头郎。文帝下令把所有的黄头郎召来,听候讯问。

邓大富翁人生的第一次惊险剧,就此上演,却是一出有惊无险的情景喜剧。这些黄头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,一个个的战战兢兢,前来见驾。文帝等他们跪拜完了,命令他们一个个从左到右慢慢走过他面前,直到衣服反穿的邓通走来,他刚转过身,便听到汉文帝厉声喝道:“站住!”吓得邓通冷汗直流,至于有没有尿裤子,就不得而知了。

衣服反穿,有个破洞,接头暗号一一对上了,文帝十分高兴,看来这个人,就是梦中所见助朕一臂之力的“地下党”了。及至召问及姓名,姓邓名通,古体字邓旁就是“登”,且音近“登通”,天啊,难道就是传说那个上天派来辅佐我的?

从那以后,汉文帝一天比一天地宠他。邓通个性温和、谨慎,不喜欢张扬,更不善于交际,文帝虽然几次赐他休假,但他还是不出去玩。于是文帝前后赏赐邓通十几次,累计有亿万钱之多,升其官位至中上大夫。

读史至此,说实话,我老怀疑史书所载汉文帝的那个梦是假的,是汉文帝放出的烟雾弹。汉文帝为什么喜欢邓通呢?地球人都知道。可总不能在朝堂之上,当着众大臣面前说,我就是喜欢他貌美如花,性情温顺吧?得找个理由。可邓通这人实在不争气,除了划船外,又什么都不会。于是,应梦贤臣就这样出炉了。

“文帝时间至通家游戏。然通无他技能,不能有所荐达,独自谨身以媚上而已”。《史记》上说得多明白啊,春秋笔法,任你揣摩。

有一天,文帝命令一个善于看相的人为邓通相面。不知道是因为妒嫉,还是这相人确实有职业操守,相人详细看了看,实话实说:“这家伙命相不好,以后会穷困饿死。”

这下捅破天了,文帝勃然大怒:“邓通富不富,在于我愿意不愿意给他,怎么说他会贫困呢?”火冒起来,老子给你个印钞厂,看饿得死你?

于是,一个超级大富翁就这样诞生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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著名的关帝庙灵签第七十六签,签名叫:申屠嘉檄召邓通。中平。

签诗云:三千法律八千文,此事如何说与君,善恶两途君自作,一生祸福此中分。说的是这位大富翁,财富人生中遇见的第二次惊险之事。

想那申屠嘉何许人也,当年曾随高祖征讨项籍、黥布,出生入死,战功赫赫。而邓通别的本事没有,仅仅是床帷之间,拿出浑身解数,以取媚于汉文帝,或者说只有一套拍马屁、阿谀奉承的本领,时常能把文帝捧得云里雾里的。

那时申屠嘉做丞相,因见邓通并无功劳,坐享高官厚禄,心中已是不悦。其人是行伍出身,秉性廉直,一日入朝奏事,恰遇邓通侍立文帝身旁,大约是夜生活过度,所以斜着身子无精打采,形状甚是怠慢。

申屠嘉看了不禁大怒,对文帝说道:“皇上你老人家宠爱谁谁,尽可以让他富贵,不关我们的事,但在朝廷之上,礼数所限,不可不肃。”文帝见说,知是指着邓通,惟恐他说出名字,急忙打太极拳,和稀泥道:“你别说了,我已经知道是谁了,回头我再说他。”

申屠嘉见文帝这么疼邓通,更加愤懑。回到家里越想越来气,立即派人拿着传票,去传唤邓通,并威胁说:“你如果不来,到时别怪我把你给枪毙了。”

邓通见了传票,大惊失色,心知不妙,这家伙是个土包子军阀,得罪不起啊!怎么办呢?“一哭二闹三上吊”呗。于是,哭哭涕涕地,急忙入宫来见文帝,你男朋友要让人给毙了,看你怎么办?

文帝心中这个为难呀——虽然心爱邓通,却因申屠嘉说的是正事,我若袒护,不让应召,未免失了丞相面子,便只好继续打太极:“你先放心去吧,等下我叫人去传你。”

邓通只得硬着头皮,随同警察局的人,前赴相府。远远看去,只望见申屠嘉满面杀气,便如小鬼遇着阎王一般,连忙脱下冠帻,除去鞋袜,光着头,赤着两足,跪在地上,对着申屠嘉叩头谢罪。

申屠嘉端坐不动,厉声责备道:“王八蛋!朝廷礼节,乃是高皇帝制定,你一个小小的屁官,胆敢在殿上戏弄,可晓得犯了大不敬之罪,应该处斩?”下令道:“绑出去,斩了!”邓通闻言,吓得屎屁皆出,浑身发抖,魂魄飞到九霄云外,俯伏地上,叩头如捣蒜,连声哀求。

关键时节,领导派人来了。使者到府,见了申屠嘉,传文帝命令:“此人乃吾之弄臣,君可恕之。”申屠嘉不敢不从,奉诏之后,又将邓通严加戒饬一番,方始放他起去。

邓通从鬼门关上还魂,抱着头鼠窜出相府,随同使者入得宫中,一见文帝,俨同婴儿遇着慈母,忍不住两泪直流,觉得满怀委屈,一时却说不出来,口中喃喃自语:“丞相几乎杀臣。”

邓通捡回一命,更加感激文帝厚恩,心知自己是比不上这些兵痞们,也不敢埋怨申屠嘉,以后做人做事,愈加谨慎,不敢失礼,文帝仍前宠爱,又将他升为上大夫。

虽然史书上,把邓通列为佞幸,但严格说起来,邓通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。即使深受汉文帝的宠幸,他从来没有非分之想,更没有利用皇帝的信任干扰朝政,也没有任何人能通过他获取任何不正当利益。邓通只是简单地想,“受人滴水之恩,当涌泉相报”而已,既蒙文帝宠爱,他就更加感激涕零,更加想要有所报答才行了。

机会来了,一天,文帝的痔疮突然发作,红肿流脓,溃烂不堪。文帝痛得钻心,整天伏卧床上,哀号不已。一帮御医药开了不少,文帝吃了却不见疼痛稍减分毫,最后竟痛得晕了过去。

邓通在旁急得抓耳挠腮,一见文帝竞昏死过去,心里那个急呀!于是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,竟一下子扑到文帝身上,也不管那脓血有多污秽腥臭,就张开嘴巴,对着文帝屁股上的烂疮就吸。

说来也奇怪,邓通才吸了几口,文帝的疼通便减了几分,竟悠悠地醒了过来。邓通又吸了几口,然后伸出舌头,往疮口里舔了几舔,文帝竟觉得一下子疼痛全消了。

一天文帝问邓通:“你说天下谁最爱我?”邓通说;“那自然是太子。”这话要放在平时,也没多大错。既宽慰了领导,也顺便拍拍未来领导的马屁,一举两得,妙手也!

偏生这次,邓通没有具体问题具体分析。汉文帝还在病中,刚刚经历过“吮痈”之事,你邓通如果大言不惭一回,胸脯一拍,天下最爱你的人,舍我其谁!估计也不会出什么疵漏。

也是太子合当倒霉,这时正好进来问安(当然,更倒霉的是邓通)。文帝那根时常接错电极的神经,又一次发作。他想试试太子是不是像邓通说的那样爱他,便叫太子来给他吮疮。

可怜太子无奈,跪在榻前,对着文帝溃烂的屁股,勉强把嘴巴凑上去,还没碰到疮口,一个恶心,呕吐起来。文帝见了大不高兴,太子只好怏怏退出。

后来太子听说邓通曾为文帝吮疮,大为愧恨,原来是你这个王八蛋在捣鬼呀,从此记恨在心,这仇结大了。

 

终于到了换届的时候,文帝崩逝后,太子即位为景帝。记仇的汉景帝,自然没有好果子给邓通吃。

所以说,在不忘拍领导马屁的同时,千万千万不能得罪未来的领导!否则,你会死得很难看的,而且不知道是怎么死的。

前后邓通,后有和坤,相隔了一千多年的两大富翁,命运何其相似呀?

果然不久,邓通被免了官,闲居在家。他还蒙在鼓里,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被罢官的。起初,他以为是丞相申屠嘉从中作梗,后来申屠嘉被景帝的老师晁错气死了,他竟然昏昏然地看到了起复的希望,四处活动,想再次做官。

其实,他被免职,非是因了申屠嘉,实是景帝为了吮痈一事还记着前嫌,如果不是他运动起复,景帝刚登基,仇也报过了,得饶人处且饶人,况且事情这么多,似乎也就把这事放一边了,他这一运动,却求福得祸了。

突然一道诏下,把他拘于狱中,诏令官员严查。当时,邓通并不知因何入狱,到了堂上,才知道是有人告发,说他盗出域外的铸钱,也就是说,我是让你印人民币的,你小子连美元都印,这就不仅仅是走私了,还扰乱国家金融秩序,是可忍孰不可忍?逮起来!

这种罪名完全是捕风捉影,他极口喊冤,审问官秉承景帝的意思,弄假成真,定要邓通招供。邓通本身就娇滴滴的作小女人状,体质孱弱,哪里挺得过严刑拷打,只好先承认了。

审问官将邓通自供呈报景帝,景帝下旨:收回邓通之严道铜山,并将家产全部查抄充公。账一算下来,还欠朝廷几亿万钱呢。

出狱之后的邓通,已是家破人空,无从居食了。

文帝之女、景帝之姊馆陶长公主不知是因为跟邓通有一腿,还是因为她天生孝顺,想起文帝时对邓通的种种好处。为了不让邓通饿死,她时常派人给邓通送来钱物,不断周济。

但落毛的凤凰不如鸡。你小子当初得意忘形宝贵逼人,你也有这个时候?况且又有汉景帝暗地支持,送来的财物,都被那些看护的官员衙役们夺去了,甚至搜查邓通全身,连一簪都不能收藏。

长公主得知此事,又私下给予衣食,让他说是借贷而来的,免得又被抢去。就这样,邓通勉强活了一年半载。再后来长公主无暇顾及他了,通不名一文,寄食人家,吃了上顿没下顿,终落得奄奄饿死,应验了相士之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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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代诗人杜牧有诗道:“苏武却生返,邓通终死饥”。清人王培笋著有《听雨楼随笔》,其中也有《竹枝词》云:明月楼头且醉眠,从来富贵亦徒然。邓通坟近铜山在,寒食无人挂纸钱。

生前哀荣,死后孤零。邓通,因机缘巧合成为汉文帝之宠幸,赐以铜山,富可敌国,改朝换代后,竟致流落街头,困厄而死,不可不让人惕然,同时,亦足以为钻营邀宠者戒。

邓通的履历是一个普通人的发迹史,他并不是一个成熟的政客,而只是个完美的下级和亲信。邓通的逻辑里,效忠占有很重要的位置。但他最大的失误就在于,他把自己全部的宝,都押在了一把手文帝这边。

《史记》卷第一百二十五《佞幸列传》开篇,司马迁引用 了一句谚语,谚曰“力田不如逢年,善仕不如遇合”, “遇合”对为官者来说,首先是机遇,但如果处理不当,也就在接受机遇的同时已经埋下祸根。那个算准“邓通当贫饿而死”的相面人,不过是参透了这个玄机而已。


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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